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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韦斯莱是一个懵圈的韦斯莱

#原著向
#霍格沃茨之战后
#韦斯莱们不属于我,韦斯莱们属于罗琳大大,ooc才属于我,还有题目也是瞎起的和正文没啥关系

#续作在这https://a-luftmensch.lofter.com/post/1e2cc893_12d14931a

Summary:你怎么忍心让一个茫然、疲惫、残缺,甚至召唤不出守护神的废人,来面对与你这个混蛋的告别?

        乔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更不知道他睡了多久、期间父母是否走近他紧闭的房门,或是金妮是否端着食物试图叫醒他,或者别的什么。

        他昏昏沉沉地想。思考仍然是一件相当费劲的事。
 
      
         乔治可以确定,曾有人叩响他的房门,那时他半梦半醒地,一半裹着一半扛着厚重的被子打开门,却被门框与眼前人影间的缝隙中破影而出的光芒刺伤了眼睛。他不得不闭上几秒钟。也许是因为他在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待了太久,也有可能是他的眼球被泪水浸泡得太久,乔治的双眼对光线过于敏感,但至少他可以推断出那时是白天。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乔治终于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珀西。

        他的三哥的头发乱糟糟的,红着浮肿的双眼,像是刚哭完不久,声音沙哑而谨慎。
      
        “还在睡觉吗?……妈妈让我来通知你一声,一天以后,嗯……要举办葬礼。”

        最后一个词轻得几乎听不见了。乔治皱了皱鼻子,努力从川流不息的嗡嗡噪声中捉住珀西的只言片语,再将它艰难地消化。

        “你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珀西急急忙忙地问道,“你在房间里没声没响地待了很久,我们都很担心……我是说,我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珀西根本不需要对不起谁。如果大家都忙着自责,这个世界还不全他妈乱套了。

        “我没事的,珀西。妈妈更需要你陪着,我想。”他试着宽慰自己的哥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地确认了妈妈的状态那么糟糕,但他就是确定。既然他现在被困意袭击,眼皮厚重得像阿兹卡班的铁门,拼命用疲软的双手支着门框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陪伴妈妈的重任只能交给珀西了。他看着珀西躲闪了他的目光最后妥协地离去以后,才迷迷糊糊地关上门,重重跌回床上。

         然后他的记忆就断片了。更早的时候呢?乔治缓慢地从被窝里支起身子,瞬间全身的骨头都开始吱嘎吱嘎地乱叫。但乔治刻意不去听。更早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比如刚回家时?

        刚回家时,他将同样精疲力竭的罗恩和金妮赶回各自房间休息,然后他坐在自己床上,施咒关紧门窗合上窗帘,接着以正常的方式躺下。乔治记得当时的自己胸腔被愤懑堵满,闭上眼时仿佛有两片火焰灼烧着他的眼睑。可能是因为五分钟前他还在霍格沃茨整理战场,但父母坚持让他和家里最小的两个孩子一起回去休息。

        搞什么?我早就成年了!我还可以帮得更多。

        但父母态度强硬:“你们已经整理战场十几个小时了,能帮的都已经帮到了。还有你,乔治,你的伤还没好。赶紧回家!”尤其是妈妈,你知道的,当莫莉•韦斯莱板起脸抿起嘴唇,嘴角下挂三十五度,眼中透着说一不二的坚毅神情时,再与她对着干就太不明智了。

        所以乔治才不得不躺在床上与天花板上的那块口香糖大眼瞪小眼,胡乱猜测着它在那上面待了多久。

        可是他睡不着。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一阵又一阵毫无规律的心悸;他的耳鸣就像五十三辆50年代产的老汽车同时刹车发出的刺耳嘶鸣一样——还是循环播放的那种——席卷了他的整个大脑;当他计算自己清醒着的时间时,必须以秒作为单位,因为一切都慢得不像话。

        直到乔治翻了个身陷进床的另一边,将头用力埋进另一块枕头里——他的鼻腔被一种熟悉的气味充斥时,他才感到突如其来的困意,似乎被某个强壮宽大的手臂轻柔地搂在怀里。

        在这之前呢?乔治一边机械地将衣领上的每一个褶皱抹平,一边将回忆再向过去推进。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毕竟他脑袋里的痛觉神经还在突突跳动,疼得他想呕吐,而且他今天不论做什么事都感觉有种从头到脚的陌生。真奇怪。乔治跌跌撞撞地闯进卫生间,他必须快点洗漱了,因为还有一场葬礼在等着他参加呢。

        这我记得。我还为这个葬礼穿了一套全黑的袍子,尽管过于注意着装并不像韦斯莱双子的风格。毕竟连霍格沃茨之战的那天,我们也穿得相当随便呢。

        霍格沃茨之战,是啊。不久之前自己竟然还站在战场上与食死徒较量,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当一切结束时,当人们四处奔跑、亲人相拥哭泣,还有人跪在伤员身边治疗或喃喃祈祷时,他的家人围在一具尸体边,珀西伏在尸体上痛哭,从远处看像一个小小的坟墓的土堆;而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

        乔治试图去看那一团黑布包裹着的东西,但他的全身都在尖叫抗拒,甚至他的牙齿也开始上下打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球强行转向一边,逼着乔治去观察路过的那个老巫师袍子末端的烧痕。形状有点像护树罗锅。

        罗恩杵在他身侧,与他一样瞪着双眼,张合着嘴发不出声音。这一切都让乔治生出无限疑问来,但他颤抖的身体说,他不愿知道答案。所以对乔治来说这是无比自然的行为:搂住他的弟弟,将头埋在罗恩微微耸动的肩上——他可以清晰地听见罗恩的啜泣。还有妈妈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的某个名字,父亲故作坚强的安抚,还有其他人的哭声,可能吧,反正所有声音听起来都模糊不清。

        而他只是低头再抱紧了罗恩。有什么怪物攫住了他,他不敢睁眼。

        胆大包天、自由不羁、整日欢笑的韦斯莱双子,居然也会有这样丢人的时刻。

        那时的我到底在想什么?闭着眼将冰水泼向自己的脸时,乔治在心里这样问道。这时乔治背上蓦地爬满寒意,似乎有人站在身后——他睁开眼,镜中只有乔治•韦斯莱,乔治•韦斯莱身后空无一人。于是他仔细打量着视线中的这唯一的一个人,毕竟单独的一个韦斯莱看起来相当新奇。

        姜红的发梢滴着水,眼底一片乌青,缺一只耳朵,伤疤张牙舞爪;脸色灰白,就好像一片用石灰草草粉刷后又经历了十年风吹雨打的墙壁。

        太像弗雷德的脸了。但是他的脸上可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哦。

        弗雷德,弗雷德。

        弗雷德,乔治的孪生哥哥,笑容比盛夏的爬山虎还要肆意生长的弗雷德,连他被那道绿光击中后笔直栽倒时,那笑容也没有淡去一丝一毫的弗雷德。

        乔治刚下楼,就看到金妮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你终于醒啦?我们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

        “你吓坏我们了,乔治。”她有些责备地瘪瘪嘴,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啊,对不起。”乔治好声好气地道歉,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过来帮帮忙,乔治。”爸爸简短地说,看上去已经累得快要摔倒了。

        乔治点点头。家人都在忙着准备去葬礼。与以往的气氛不同,所有人都沉默得可怕。

        “我在房间里睡了多久?”乔治轻声问金妮。

       “差不多快两天了。这段时间你什么都没吃,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们都不敢来叫醒你……珀西说他来找你时你就像个僵尸一样,”金妮扮了一个鬼脸,似乎想让乔治感到轻松些,“人不该这样糟蹋自己,乔治,连那时候沉迷于整蛊书籍的弗雷——”

       话音戛然而止。乔治抬起头,只见金妮咬着嘴唇,不安地动了动肩膀。

        “我,我很抱歉,乔治。”她抢在乔治开口前说道,“……你还好吗?”

        乔治全身掠过一阵没由来的烦躁。

        “你没必要这样。”他说,语气僵硬。但看到妹妹绝望地绞着手时,乔治又感到有一只柔软的小爪开始抓挠他的心脏。“我真的没事的,金妮,别太担心了。”

        金妮欲言又止。

        你没有错,是我太糟糕。乔治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都是因为他,他该死的受够了他的家人全都对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乔治,”这时妈妈焦头烂额地路过,“你会守护神咒的吧,快点再通知一下哈利他们,半个小时后葬礼在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公墓举行。”

        总算有点事可做了,乔治舒了一口气。守护神咒对聪明的韦斯莱双子来说根本不算难题,对吧?只要回忆一下美好的过去,比如——

        比如韦斯莱兄弟把戏坊刚开张的第一天,顾客们便蜂拥而至,在拥挤的货架间连连惊叹,像跳进兔子洞的爱丽丝般四下张望。乔治和孪生哥哥击掌拥抱,因为脑袋撞在一起而哈哈大笑,似乎这一辈子都可以这样愉快地度过。

        乔治手中的魔杖尖端亮起一丝蓝色的亮光,比狂风中燃烧的火柴还要可怜,闪了闪又熄灭了。

        好吧,这个不行,那就……他与弗雷德退学的那天,他们把霍格沃茨搅了个地翻天。乌姆里奇的脸气得变了形,而他与弗雷德并排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欣赏占据整片夜空的绚丽的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炸开。然后他们默契地相视一笑:各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孪生哥哥脸上时,乔治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守护神并没有如期跃出乔治的魔杖。

       再不然的话,他们九岁那年某天早晨醒来时,发现弗雷德不在身边,只留下一封“遗书”。乔治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任由妈妈安慰了他将近一个小时,也不肯相信这只是个笑话。直到弗雷德从厨房里的窗户爬进家来,得意地笑着拥抱他时,乔治才止住了哭泣——他第一次明白了失而复得是何等的喜悦。

        魔杖如睡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或者,或者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玩笑,包括“洞听”的那个:弗雷德崩溃得吐不出一个字,犹犹豫豫伸出手又始终没去触碰乔治脸侧骇人的伤口,却还是在听到笑话的瞬间破涕为笑。

        他居然还嘲笑乔治的笑话差劲,这混蛋真是胡扯,至少乔治可没有刚开完那个玩笑就被阿瓦达击中然后没有一点征兆地死掉。

        好好看看吧弗雷德,这才是最差劲的玩笑。

        “乔治!”罗恩突然惊慌地喊道。乔治不解地朝弟弟眨了眨眼,意识到家人们全都停下来望着他,每个人眼中都是全然的担忧和不知所措。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母亲神经质地哭着扑过来搂紧一动不动的乔治,“天哪,天哪,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让你使用守护神咒……”“我来吧,妈妈,”比尔立刻手法娴熟地召唤出一只守护神,“弗雷德的葬礼快要开始了,我想是时候幻影显形去公墓了。”其他人手忙脚乱地安慰母亲或是拿起整理好的各种物品或是什么其他事,一切乱糟糟的令人困惑又逗得乔治想要发笑;一阵目眩后,他们一家人站在了公墓吱呀作响的铁门前。

        没有人向前走去,像是在踌躇着什么。

        这怎么可能是弗雷德的葬礼呢?弗雷德这么容易死亡还是弗雷德吗?乔治正要不屑地嗤笑,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截然相反:

        我来与你道别了,弗雷德。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之下,乔治伸手推开门,纵身跃入黑暗中。既然他此后一生都将必须在这样的黑暗中前行,不如尽早去适应它——一句话跳到他眼前,刺得他眼睛生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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